见梅枝(讨厌all耀)

这个世界真他妈奇怪 把想活的人往死里逼

【仏英】破晓之后

【仏英】破晓之后

*弗朗西斯x亚瑟柯克兰

*如果有bug的话请无视

“亚瑟柯克兰离开的那天,弗朗西斯一个人在床上睡午觉,他于傍晚醒来,天是淡淡的蓝黑色,床头挂着他的外套,弗朗西斯在枕头下找到手机,开机后屏幕亮起,干净,没有一条信息。”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感情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不见得,为情所困从来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但是,我还是想说,那只是少数啊.....”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男子叹了口气,白净的手拂过孩子的额头,“或许你说的也对。”他苦笑道。

 

亚瑟柯克兰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他的住所。

就在昨天下午,他和他的老情人弗朗西斯离了婚,结束了这段长达八年的感情。离开时谁也没有争吵,就在一个普通的下午,普通的阳光照过玻璃窗,亚瑟柯克兰咽下一口奶油蘑菇汤,任由收音机里的广播播放节目,他甚至吃完饭后认真刷完了碗,悉心为阳台上的铃兰花浇水,再而才是拿起他的外套和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与弗朗西斯告别,就此安安静静的离开。

他们有一个领养的孩子,今年九岁,亚瑟因为抚养孩子这件事跟弗朗西斯吵过一架,最后亚瑟狠了狠心把孩子留给弗朗西斯,带走了家里那只他养了四年的猫。“祝你幸福。”亚瑟闷闷的说,这是他给弗朗西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弗朗西斯平静的享用他的午饭,他目送亚瑟离开,随手扔掉一张刚刚用过的餐巾。二十六岁的弗朗西斯是个固执的浪漫主义者,不止一次他那无所谓的浪漫让亚瑟嗤之以鼻,而弗朗西斯会嘲笑他,用圆滑的语言讽刺回去。他们吵闹、和好、再吵架又相依为眠,就像八年前十八岁的弗朗西斯执拗的带着十七岁的亚瑟柯克兰只身来到巴黎一般、反复而有朝气。

他平缓的呼出一口气,抬头发现阳光已经照进了餐厅,无名指上浅金色的戒指反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是一枚镂空的金戒指,上面刻了一朵鸢尾花和Arthur kirkland。弗朗西斯愣愣的看着,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情不自禁的在这枚戒指上摩挲,留下温热却陌生的气息,以往总是在晚上,孩子早已熟睡,他和亚瑟躺在床上聊天,亚瑟会捧起他这只手仔细端详,像现在这样摩挲他的指尖,弗朗西斯会回赠亚瑟一个吻,带着流连的鸢尾花香气,他们在暮色中沉沉睡去。

 

弗朗西斯清醒过来,他支撑着从床上坐起,天已经黑了下来,今晚儿子要和同学同住,因此他不必去考虑做两个人的晚饭。他打开灯,看见墙上熟悉的烧焦痕迹和那碗剩下的奶油蘑菇汤,那是亚瑟一次做饭失误时留下的痕迹,虽然这烧坏了弗朗西斯最喜欢的墙纸,且亚瑟被勒令以后严禁踏入厨房,但是此时,弗朗西斯开始庆幸自己没有修补这块痕迹。

他打开油烟机,小火煮着意大利面,

恍惚间他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不断闪烁,备注是眉毛。

“你在家吗?”亚瑟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在家,怎么了?”弗朗西斯搅拌着锅里煮着的面。他很害怕听到亚瑟如此平淡的声音。

“我的外套落在你那里了。”亚瑟站在弗朗西斯家的楼下,“我现在上楼去拿。”

“你就在楼下?”弗朗西斯连忙从窗户探出头去,他看见亚瑟裹着围巾踏上门前的楼梯,“那要不要顺便.....”嘟嘟的电话断线声掐断了他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挂断了?

弗朗西斯阴沉着脸等在门口,亚瑟手刚刚敲响门他就开了锁,“嗨。”亚瑟佯装没有发现弗朗西斯脸上的阴云,礼貌的打了招呼,“我可以拿走我的外套了吗?”

“不顺便留下吃晚饭吗?”弗朗西斯摆出他的招牌微笑,“孩子今晚不回来了,但不巧我做了两份饭菜。”

亚瑟静静地看着弗朗西斯那双紫色的眼睛,那双仿佛不带任何一点感情色彩的眼睛下好像有细微的东西在流动,他叹了口气,“好吧。”

弗朗西斯在说谎,这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亚瑟识趣的坐在弗朗西斯拉开的椅子上,默默注视弗朗西斯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为他准备那份本应已经准备好的晚饭。弗朗西斯在菜板上把番茄切的细细的,他有意的放慢速度,一遍偷偷观察餐厅里的亚瑟。亚瑟知道弗朗西斯在看他,他故意不往厨房转头,假装认真观察墙上的油画。墙角还有亚瑟没带走的猫粮,洗手台上有亚瑟专用的那瓶玫瑰香水,被和弗朗西斯的鸢尾花香水摆放在一起。玫瑰是花中之王,是调香师精心调制的对象,但玫瑰花多用于女士的香水,而这瓶玫瑰香气的香水是难得的中调香,即使是男人来用也不会显得矫揉造作。亚瑟喜欢玫瑰花,弗朗西斯则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亚瑟在波尔多进修时,弗朗西斯曾专门抽出一个下午从巴黎来到波尔多,去寻找他的玫瑰。

“我是玫瑰?”亚瑟在收到来自法/国男人满捧的玫瑰花后问道。

“你永远是我的玫瑰。”弗朗西斯轻笑着拥人入怀。

 

两份浇着酱料的意大利面热气腾腾的被摆放到桌子上。

“请慢用。”弗朗西斯坐在亚瑟对面的椅子上。

“很好吃啊。”

“眉毛夸人?少见诶。”

“该有的夸奖我不会吝啬的。”

“但是和平时相比还是很奇怪啊。”

“是吗。”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亚瑟低下头去嚼意大利面,弗朗西斯没有什么胃口,偏过头去玩花瓶里新插的鲜花。

“如果是平常的话,现在应该有一只猫来咬我的裤脚了。”弗朗西斯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生硬的打断了亚瑟正在咀嚼的动作。

“是啊,但是我把它带走了。”亚瑟对了对手指,弗朗西斯注意到那枚和他同时定做的戒指、刻着镂空的玫瑰和Francis,此时正安静的被戴在亚瑟的无名指上。亚瑟没有把它摘下来,无形中给了弗朗西斯一点安慰,“说真的,亚瑟。”弗朗西斯艰难的开口喊出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为什么我们就要这么....分开了呢?”

亚瑟愣了愣,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然而他终于是笑了出来,“哈哈。”亚瑟把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放进口袋里,“你要明白,弗朗西斯,我们最终是不合适的。你若真的想不明白,就请你好好想想那些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弗朗西斯几乎全身都在发抖,“可是我又有哪一件事对不起你?”

“好嘛。”亚瑟伸出手拍了拍弗朗西斯的肩膀,“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弗朗西斯。”他祖母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哀,“说真的,我不愿看到你这幅模样。”亚瑟打断了弗朗西斯正准备说的话,“何必呢?不如用用你的理智,向前看。”

弗朗西斯哽住,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英/国人,亚瑟的眼神里似乎有那么几分戏谑,又有那种悲悯,这是他在交往八年中从未看到过的,让自己如此惊慌的眼神。“给我一个理由。”弗朗西斯再度开口,逼问英/国人。

亚瑟柯克兰微笑着看他。

“你的骨子里有你所不知道的残忍自私。”亚瑟轻飘飘的撂下这样一句话,“快吃饭吧,面要凉了。”

又是死亡般的沉默,二人相对无言,弗朗西斯的大脑里翻江倒海,亚瑟的话就像一把尖刀刺穿他所有伪装起来的温文和高傲,让他直面这副在这层伪装纸下他空洞寂寥的内心。

他开始回想那些美好的过往,以至于想到了他和亚瑟第一天认识时的样子,那天亚瑟穿了新买的外套,弗朗西斯喷了他新买的鸢尾花香水,人群中鸢尾花和玫瑰的香气交缠流连,他们很快认识、相爱,第二年他们便一同私奔到巴黎这座陌生的大城市。亚瑟那年只有十七岁,弗朗西斯也不过十八岁,他们年轻的过分,有青年人独特的傲骨和蓬勃朝气,在巴黎铁塔下私定了终身,转而互相热烈的爱着。没人想到未来,也没人想过分开。

而现在,那句轻飘飘的分开变成了一纸休书,变成了弗朗西斯这辈子都不想面对的结局。

 

亚瑟走到弗朗西斯的床头拿走了外套,临走前他并没有拿走洗手台上的那瓶玫瑰香水,给你留着吧,亚瑟笑着说,偶尔换换香水味道也不错的。

像两天前一样,他轻轻关上了门。

弗朗西斯没再挽留他,他很生气,但是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亚瑟柯克兰离开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的骨子里有你所不知道的残忍自私。”

这句话又一次跳出来,不断搅动着弗朗西斯凌乱的思绪。我有什么自私的?弗朗西斯问自己。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一切他认为好的东西都有一个与他共同分享的人,而亚瑟在其中占比最大。小到少年时期夏天的冰淇淋,大到后来工作第一份工资订做了两枚结婚戒指,弗朗西斯并不明白亚瑟口中的自私是什么。

那残忍呢?开玩笑,弗朗西斯一直看重亚瑟的感受,从来不做让他难过的事。

弗朗西斯按揉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上,就在这时他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

“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你跟我哥离婚了?”

“亚瑟提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在电话那头沉默,“我没想到你会不知道这种事情。”“那你应该听听他那些理由有多可笑。”

“你在可笑什么?”阿尔弗雷德难得激动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去想想去年的一月份和之后发生的事?”

 

弗朗西斯打了个冷颤。

那件事一直被他埋藏在心底,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悔恨。

他不允许别人分享他的所有物,因此当弗朗西斯看到亚瑟和他那群朋友推推搡搡的走出饭店,其中一个人还抱着亚瑟的肩膀时,弗朗西斯几乎是立刻上前粗暴的推开那人,拉着亚瑟离开。当弗朗西斯闻到亚瑟身上的酒气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质问亚瑟为什么单独在外面喝酒。他们昨天刚刚吵过一架,亚瑟自然没给他好脸色看,顺着弗朗西斯的话茬就开始争吵。以往弗朗西斯绝对不会提高音量跟亚瑟说话,但这次弗朗西斯是真的被冲昏了头脑。

“你这么喜欢你那些朋友的话,那你也没必要跟我回家。”说罢弗朗西斯撒开亚瑟的手转身离开,把亚瑟一个人留在冷风里。

亚瑟不认识弗朗西斯新家的路,他愣愣的看着弗朗西斯走远,赌气般的转身向反方向走去。一月份的波尔多在晚上可谓是严寒,亚瑟没戴围巾,也没穿很多衣服,一个人在大街上被冻的瑟瑟发抖,最后实在挺不住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亚瑟就发起了高烧,但是他也没有想过给弗朗西斯打电话让他接自己回去,当然,那一整天弗朗西斯都没有打来任何电话。

“你走之后他烧了整整三天,而你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发过。”阿尔弗雷德说的身体都在发抖,“哪怕是这样,他自始至终都要求我不和你提这件事,自己养好病了之后才回的家,弗朗西斯——”他顿了顿,“亚瑟身体有多不好,你不清楚吗?那天晚上有多冷,你不知道吗?”

“你闭嘴。”弗朗西斯的声音颤抖起来,随后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他痛苦的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不断地随着阿尔弗雷德的描述开始想象,想象亚瑟柯克兰是如何在寒风中举步维艰,如何孤独的在旅馆入睡,又是如何自己一个人挺过发着高烧的三天的。他又想起第四天亚瑟回到家,脸瘦了一圈,笑容也显得苍白,他以为亚瑟是自己想通了、不生气了才回来的,所以直到分开,亚瑟都没能等到他的任何一句道歉。

而在那之后,弗朗西斯还给亚瑟甩下过一句话:

“你这样糟糕的性格摆给谁看啊。”

 

亚瑟没有顺利推掉那场酒局,他的酒量不好,整个过程他都在偷偷换酒,但最终也被灌了一杯,他迷迷糊糊的走到外面吹冷风,迷迷糊糊的想拨通弗朗西斯的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他醉的实在有些神志不清,这时他看到面前熟悉的身影,亚瑟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弗朗西斯......”亚瑟呢喃的叫着弗朗西斯的名字。

可他扑中的不是弗朗西斯,而是另一名同事,那名同事被扑的有些茫然,“柯克兰先生?您认错人了。”

“啊?”亚瑟抬起头看这名同事,可惜他实在醉的糊涂,“别骗我了,你就是弗朗西斯。”

男士一脸的迷茫,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及时赶到,“抱歉,我哥哥喝多了。”一边扶起亚瑟,“哥,咱们回家。”

夜晚的波尔多与白日不同,北风寒冷刺骨,大街上的落叶吹的打着旋飞起来,亚瑟柯克兰被冻得清醒了些,下意识的往阿尔弗雷德为他披上的风衣里钻。

“还在想着他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亚瑟摇了摇头,“没有,”他道,“醉糊涂了而已。”

阿尔弗雷德却听到他在喃喃自语,“我这样糟糕的性格摆给谁看啊……”

 

弗朗西斯又一次从梦中醒来,这次是在清晨的六点二十分。

他伸手关掉即将响起的闹钟,几乎就在同时亚瑟给他发来了消息。

“我要回国了,再会。”下面给他发来了车站定位,“如果时间忙,就不用来了。”

弗朗西斯起身穿衣洗漱,今天他没有喷鸢尾花的香水,换成了玫瑰的,似乎这种熟悉的味道会使他安心,他平稳了呼吸,走出家门。

“早出门啊小伙子?”楼下买完早饭回来的老人冲弗朗西斯打招呼。

“去车站送朋友。”弗朗西斯笑道。

车站离这里并不远,等弗朗西斯赶到时,亚瑟正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见弗朗西斯来了便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看弗朗西斯。

“你真的来了?”亚瑟扒住车窗,“我还以为这么早你不会醒的。”

“很凑巧的醒了,诺,顺便给你买了早饭。”弗朗西斯抬手把早饭塞进车窗的缝隙。

“哇,谢谢你。”亚瑟伸手去接,那枚金色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弗朗西斯看的有些愣,“你……要去哪?”

“回伦敦。”亚瑟把手缩回去,“到那里继续我的生活。”

两个人隔着车窗陷入沉默。

“司机上车了,”伴随着发动机嗡嗡的声响,“你也快回去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祝你幸福。”弗朗西斯道,他有满腹的话想要说,但他最后选择用亚瑟的那句话结束。

“你也一样。”亚瑟冲他挥了挥手,汽车逐渐驶向树林的深处。

亚瑟坐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手机发现弗朗西斯给自己转发了一首歌,歌名是Je voussouhaite bonne chance et bonne chance. 想都不用想这意味着什么。

“神经病。”亚瑟大笑着抽出手机卡掰成两半扔出车窗。

却在下一秒毫无预兆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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